[仲陵] 斷章 (二)

查了一下..這是四年前寫的w


「子陵,就此一別,有緣再會。」

「彼此彼此,可兄快回吧。大汗如此急召可兄回去,定是有急事相托。」

可達志苦笑道:「希望不是苦差吧! 大汗從未試過如此緊急發五道指令要我回去。子陵今晚赴約時千萬要小心,否則小弟很難向寇仲交待。告辭。」接著雙手抱拳,縱馬而去。

徐子陵望著遠去的身影,淡然一笑,策馬而回。寇仲,又是寇仲。難道他徐子陵一生也不能擺脫寇仲嗎?心中一緊,手中的字條立刻化為碎屑隨風而散。待從沉思中醒來,發現一人一馬原來早已抵達龍泉囚房之外。還記得兩年前,寇仲斬殺宮奇,混入栗末士兵,從這牢房裏救出宋閥二公子宋師道,而他和跋鋒寒則藏身於樹上為他把風。那次救人雖然頗為驚險,可是由於那時滅族的危機迫在眉睫,知道他們劫獄壯舉的人屈指可數。但依這樣的推論,字條的主人必定是相熟之人,而且對他們必定暸如指掌。

徐子陵深深呼出一口氣,把一切煩惱排出腦海,全身進入井中月的狀態。在經過一年的塞外修行後,他的精神境界又特飛猛進了,沒有任何事物能輕易打擾他澄澈的靈異感覺。一運氣,四周頓時變得清晰通透。不論是擺動的葉子或是飛揚的沙土,無一能夠逃出他的感應。在寂寥的黑夜裏,他感覺到囚牢之頂上站了一個人。氣質高雅,遠不可攀,白色的裙襬隨風飛揚,美目正温柔地望著他。擁有如此風姿的只有…

「師妃媗?」

**

「少帥,多日不見,有沒有掛念婠兒?」話未說畢,一個妖魅的倩影便出現在兩人眼前,一雙媚目灼灼地打量著眼前的人。「看來兩位功力大有長進嘛,真不愧是婠兒看中的男人。」

面對婠婠明顯的挑逗,寇仲依舊招架不住,老臉一紅,乾咳一聲道:「婠婠你又從何時開始看中老跋的。看來你的情人果然多不勝數。說甚麼看中小弟只是逗我的謊話罷了!」

婠婠微笑道:「話可不能這樣說。子陵走了,婠兒可要趕緊找個新情人。」接著嬌笑道:「跋兄可不賴呢,怎說也是能和畢玄平分秋色的年青高手,你教婠兒怎能不生出愛慕之心?。怎麼? 難道少師你吃醋了?」

寇仲聞得徐子陵之名早已臉色一沉,堅握的雙拳不其然地抖了抖,連婠婠倜侃的話語也聽不入耳了。雖然明知道婠婠不會無端白事來找他們,亦預知她一定會用徐子陵來打擊自己,然而他仍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。而跋鋒寒則搶在他之前抑聲長笑,冷聲喝道:「婠婠你不要轉彎抹角,有甚麼

 

 

 

話就挑明來說好了。惹起我跋鋒寒的怒火可沒甚麼好處。」

婠婠把一切收在眼內,深邃的目光中閃過一種旁人難以明白的神色,臉上亦收起笑容:「跋兄真教婠兒心碎呢!不過少帥和跋兄都是聰明人,我們來做一單交易如何?」

「不要拿子陵作條件。」深諳婠婠為人的寇仲沉聲道,腦中卻不能控制地回想起以前和婠婠合作的情景–邪帝舍利、伏擊石之軒等等,雖然大多都以失敗告終,但那時的他不但沒有感到失落,反而覺得輕鬆自在。是因為過程驚驗刺激,還是因為子陵和他在一起?

「少帥你在找「龍淚」吧! 如果你肯答應我們一個條件,婠兒便代表陰癸派答應協助少帥奪寶,對抗師妃媗相助的李世民。」面對兩人冷淡的表情,婠婠反而一派從容,勝券在握的樣子。

寇仲從沉思中回復過來,冷哼一聲道:「與其美其名協助我們對抗師妃媗,不如坦白說陰癸派亦對傳說中的「龍淚」匕首有興趣。婠婠你只不過希望我們能聯手對抗慈航靜齋和李閥,再利用對我們的瞭解從我們入手把「龍淚」據為私有。」

婠婠緩緩搖首,淡淡道:「難道你以為婠兒會認為區區一把匕首便能協助陰癸派一統魔門嗎? 的確,「龍淚」是江湖相傳已久的寶物,而亦有傳言稱內裏收藏著能統一天下的要訣,但那僅是對行軍打將的將帥有用而已,對我們來說如同草紙一張。當然,這對少帥你來說卻是迎娶宋三小姐的嫁妝呢!」接著頓了頓,柔聲道:「相信婠兒好嗎? 我真的不會害你們。不過,若果少帥不肯合作,那婠兒只好把少帥軍「醉翁之意不在酒」的消息當作禮物,向李子通求助。」

寇仲聞言一愕,頹然道:「這是那門子的求援? 分明是威脅!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佯攻揚州的計劃?」

婠婠微笑應道:「龍淚藏在揚州,少帥怎樣都會害怕攻城時失手毀了寶物,要決定先潛進城內親自查探吧! 但因為龍淚現世的消息尚未廣傳,你這揚州地頭蟲需和時間競賽,在另一條揚州地頭蟲李子通知道消息前獲寶,因此不得不出兵分散對方兵力及注意力,對嗎? 但如果少帥若果答應在成功奪取「龍淚」後,親手用這把利刄協助我們取得另外一件寶物,那陰癸派不但願意全力協助少帥,婠兒亦會撤走在少帥軍埋下的密探,如何?」

跋鋒寒冷冷地問道:「陰癸派常常出爾反爾,我們為何要和你們合作? 憑我們的力量,「龍淚」亦將是囊中之物。」

婠婠不屑地哼了一聲:「你們實在太小覷師妃媗了。先不說坐擁揚州,本來有意投靠唐室的李子通在「龍淚」現世後立時舉棋不定,難掩有獨吞「龍淚」之意,沒有我們的協助,李建成、李元吉兩兄弟亦會來打擾你們的奪寶大計。而且聽聞頡利、趙德言、石之軒亦有意參上一腳。再說,」婠婠有意無意地掃了寇仲一眼。「子陵好像應師妃媗邀請回來幫助李世民,但少帥應該不希望和子陵有正面衝突吧。為對少帥表示我們的誠意,婠兒願意協助你們和解,並保證即使在對戰中亦不會傷害子陵。」

最後的那一句明顯打動了寇仲。無論發生甚麼事,他都不願使徐子陵不高興。如果他真的希望自己放棄這次的奪寶大計,自己亦會樂意接受。無奈這次徐子陵協助師妃媗的傳聞並未作實,他也曾在宋玉致前面誇下海口會以「龍淚」作嫁妝娶他入門,而且自己也有那麽一點因為徐子陵決定和他對著幹而生氣和妒忌。種種的原因,使寇仲破天荒對婠婠的提議有所動搖。再說,婠婠插手妨礙師妃媗,徐子陵不能不管。如果這次的合作能讓他再次見到徐子陵,他便可把他留下來……

「你們找的寶物是甚麼。」

婠婠嫵媚地笑了一笑,她知道寇仲已經開始動搖。「這是派內的秘密,恕婠兒不能透露。少帥先好好考慮一下吧,總之保證不是甚麼為禍天下的事情,少帥不需擔心。多情公子來了呢! 婠兒明天再來恭聽仲郎的答覆。」一個縱身,人已消失於屋簷之間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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